入会的邀请·发端
“会长大人,这是本月和下个月的行事计划,请您过目!”
广树双手捧着行事历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递送到真守面前:
“不过……为什么行事计划会议只有我们两个人参加?而且为什么要在咖啡厅里进行呢?”
“多余的东西就是浪费,地球只有一个,想要好好守护首先就要学会节约。”
“……”
真守接过行事历,头却转向了窗外:
“泡沫经济下的街道,真是充满了虚无的幻影啊……”
“……哈?”
“有什么不满吗?只是让你破费了一餐就算是原谅你了,你应该感到非常荣幸吧?还是说你真的想受点皮肉之苦?”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是非常荣幸!”
广树的脑袋和桌面平行在了一起,真守举起的拳头慢慢地伸出了食指:
“再来一份鸡蛋三明治。”
“我马上就叫服务生……请等一下!你已经吃掉了三份了呀会长大人!这样海塞不会伤身体吗?”
“有什么不满吗?”
“不……绝对没有,不过……至少也喝点饮料什么的……”
“不要。”
“光是鸡蛋三明治会让肚子撑得难受不是吗?”
“那个家伙说了……饮料是绝对不能连着早餐一起吃下去的,不然以后会引发严重的胃病……”
“那个家伙?”
“嗯……那个家伙……”
真守忽然地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令得广树也是一阵的迷惘,幸而她的怪异没有持续多久,就在翻看行事历的举动中被淡化了过去:
“本月是新生欢迎舞会……下个月是体育大会……真是一成不变的既定节目,单调得让人都快要腐化了,就不能想出一些新奇的活动来吗?”
“虽然大家都是这么想,可这是校方的既定安排呀。”
“又是这个万年不变的理由……如果连推翻校方这种勇气都没有,学生会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请不要说这种自以为是的话。学生会毕竟是隶属于校方的组织,虽然被赋予了最高限度的自由行动权力,也不可能取代校方而存在……”
“我没有想要取代,只是想要推翻校方而已。”
“那不是更严重吗!如果我们做的太过分,说不定学生会也会被强行解散的……”
“如果是那样……就用我这双手把晨风变成鲜血的地狱吧!”
真守的拳头再度地举了起来,侦测到危机警报的广树“啪”地一声双手合十:
“请冷静,会长大人,关于节目变更的事宜,我们会努力向校方交涉的。”
“还有一点,每次的活动之后就会紧跟着安排学科评价测试,这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则?对晨风的学生来说,所有的评价测试都不过是单纯的形式,每个学期一次就足够了,有什么必要重复进行……所以也必须向校方提出取消的交涉才行!”
“关于这一点,如果是向全体学生发动投票的话,一定可以争取到接近百分之一百的支持率。”
“为什么是‘接近百分之一百’?”
“因为有些家伙是绝对不会赞同的呀!就算彼此都是学生的身份,也会存在全力支持校方的团体的。虽然只是少数,我们的提议没有他们的支持,就不可能产生最大的效力……”
“那些家伙是吗?将来的高层候补……现在就已经爆发出对权力的绝对服从和渴望了了呢!就像是被腐臭的诱饵所吸引的野狗……被这群人占据着权力的上风,晨风迟早也会变成腐烂的垃圾堆……我迟早会让那些讨厌的家伙变成破烂人偶的!”
“会长大人有这样的决心是不错,可是想要在和他们的对抗中获胜,单凭你一个人也是力所不及的。如果是以决斗的方式,你当然不会有落败的悬念,不过这可不是单凭着武力就能解决的难题……”
“决斗……吗?那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可以试试看。”
“……啊?”
“把下个月的计划作一些修改吧。”
真守抓过桌边的钢笔,在行事历上刷刷地写了几个大字,甩在广树的面前:
“就是这样!”
“这是……武斗大会!下个月的体育大会要改成武斗大会吗?”
大惊失色的广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随即在邻桌客人不满和愠怒的目光里道着歉坐了回去,努力地压低了嗓音:
“太夸张了呀会长大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顺利实现的目标!”
“不去做做看怎么知道能不能实现?难道你这家伙除了擅长偷窥女生的裙底,就只会说‘不可能’或是‘做不到’吗?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天性过于软弱的话,我会让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振作起来的,执行委员广树同学!”
真守松开右手掌之后,原本握在手中的钢质汤匙已经扭曲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广树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擦去额头的冷汗: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全力按照会长大人说的去做……请原谅我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要把体育大会改成武斗大会?虽然晨风也一直都有尚武的传统,也从来没有举行过类似的节目……”
“胜利者的奖赏是可以无条件地通过一项决议,校方无权干涉,这个提议怎么样?”
“那么先不说这个提议能不能被采纳……如果武斗大会的计划得以通过,会长大人准备单独一人代表学生会出战吗?”
“为什么我要一个人出战?”
“因为在学生会之中,只有你一个人才拥有参加武斗大会的实力啊!”
“不要发出这种丧家狗的哀号声!身为学生会的一份子,你以为你能轻松地逃避责任吗?如果武斗大会能按照计划进行,你就是第一个前锋!”
“请千万饶恕我的性命,我怎么可能参加这种充满了危险的活动……”
“如果觉得自己实力不足,我会好好训练你的。”
“要是计划被否定就好了……”
“你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可是一个月的时间,能训练到什么程度呢?我和会长大人不一样,身体可是非常孱弱的呀!话说回来,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替代人选,如果他也愿意加入到学生会里来的话……”
“你说的是谁?”
“就是那天晚上,从你的木刀下平安脱身的那个转校生啊!我记得他有个非常古怪的名字……费什么特什么……总之叫做费特对吧?后来我还拜托他把你需要的材料送到你的家里,你一定和他见过面了吧?这个人的实力……”
“嗯……”
“请问‘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嗯……”
似乎是有些莫名的局促……真守把碟子里剩下的大半块三明治塞进嘴里,鼓着两腮咀嚼了几口,“啊呜”一声吞了下去。广树很有想去端一杯水以备她呛着的冲动,然而这位会长的喉咙就像是专为食物所设的通道,再大块也是畅通无阻。借着这番吞食,她的不安也被无形地掩饰过去:
“他的实力……不过不失吧,虽然从目前的状态来说还未必是那些家伙的对手,至少还足以成为上场的人选。那么就这样决定,如果你能把他拉进学生会,我就同意你的提议。否则你就只能祈祷你的体力能承受得了我的训练了……”
广树“啪”地一拍胸脯,表现出一派的自信满满:
“请放心吧会长大人,就算我豁出我的性命,也一定会说服他加入的!”
“你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才准备豁出自己的性命吧?这种自相矛盾的说法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那么你就好好去豁出性命吧,那家伙未必就愿意成为我们的同伴呢!那么……我还想要一份煎蛋。”
面前的空碟子已经堆成了小小的金字塔……广树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沙发上:
“会长大人……你的胃该不会是核反应炉吧?”
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是先确认是否有来自身在西洋的父母所发的邮件,费特对此照做不误。不过,并非是每天都会出现“NEW”的字样,即便偶尔出现,也常常不外乎日常问候或是生活费的确认,时而也会满篇的闲聊,诸如天气如何,诸如工作如何,诸如旅行如何……总之并没有多少值得仔细去关注的大事。即便如此,费特还是会仔细地阅读后发回问候的信件,才会安心地合上笔记本。
今天也是同样地重复着每天早晨的既定项目,不过并没有接收到新的邮件。仔细地确认了邮箱之后,费特关闭了电源,伸个懒腰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周日还真是一个容易令人惬意的节日,只是一想到离明天上学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时,就会突然地萌生出更为强烈的疲倦,恨不得让自己和身下的床彻底地融合在一起……
“大白天的就做白日梦,实在是太过于颓废了……先不管明天会发生些什么,至少把今天的三餐解决了吧。一周的库存应该已经快要见底,今天还得进行每周一次的战略储备,果然就是周日也无法安心地休息啊……”
那些有父母陪伴在身边的人还真是幸福,至少不会像我,每周都为三餐的问题而发愁。不过,也正因为那样的原因,才不懂得父母之心的珍贵之处吧……至少不会像我,会在收到每一封邮件之后细心地给父母作出回复。
我这样算是伟大的行为吧?还是不要再继续自欺欺人了……
在心里把今天的行事历仔细地编排和确认了一次,费特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奔向洗手间:
“每天的初始是从洗脸,还是从上厕所开始的?这样的问题真想听听哲学家或是历史学家的回答……不过,会冒出这种念头的我,比起他们更加可怕吧?就算是那样,我也想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也许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十分钟后,换上了便服的费特把购物清单再度确认之后折放进上衣的口袋,正准备从墙上取下常用的布制购物袋,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才刚住了一个月,就遇上强行推销员了吗?”
推销报纸?牛奶?或是其他的零零碎碎……费特的心里首先就冒出这样的念头。先不说这个城市里没有任何的亲戚,自己刚转校一个月,即便是同伴的学生还没有彻底地熟悉起来,住址自然未曾被任何人所知晓,找上门来的当然只能是那些推销员……
放着不管吧!当面拒绝难免会令辛劳奔波于工作的他们感到困扰,不如装作没人在家,然后偷偷地从后门溜走……
门铃声响个不停,起先还是断断续续地彼此间隔,不久就变得叮叮咚咚地杂乱无章起来,半分钟后居然毫不停歇地乱成一团,费特忍不住怒从心起:
“就算是强行推销也不至于变成现行的强盗!到底是谁那么过分……不警告一下,说不定今后都无法安宁!”
只要凭借着凶猛的气势出其不意地一声怒吼,就足以把对方吓跑……一旦确定了计划,行动就会立刻变得迅速起来。费特松开门锁上的保险,猛地将大门推开:
“我们不需要推销!”
“哇啊——!”
乱按门铃的来访者确实地被他的气势和嗓音吓了一跳,却没有逃走的意思。费特惊讶于“居然还有这么死缠烂打的推销员”而试图再度发起攻击,对方突然“噢”地一声喊了出来:
“果然是你啊!费特兄!”
费特这才看清来访者的模样,只是下一瞬间,他的反应全然不如对方那般激动,而是突然转身想要关上大门: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这里也不是费特的家……”
“门牌上都写着你的名字了!请不要说那么无情的话啊!我是广树啊广树!我是你的好朋友……”
“……”
犹豫了片刻之后,费特还是转回了身去打开了铁门的门锁: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不记得有把我的地址告诉你……”
“当然是从学生名册上找到的呀!这可是学生会的特权……”
“在我原先的国家,这种行为可以被认定为盗窃……”
“别那么古板呀!我可是特地来拜访的,既然是来自西洋的绅士,怎么能把客人拦在门外呢?总之请先让我进去吧,费特大哥……”
“请别再叫我费特大哥或是费特兄,每次你这么叫我,我就会觉得你完全是不怀好意!那么……请先进来吧,至少我还能招待你一杯茶。”
“打扰了!”
广树边夸张地道谢边迈进了大门:
“说起来……还真是一个朴素的屋子呢。”
“你是想说这个屋子小呢,还是想说这个屋子的主人穷?不过我不会介意,因为这是事实呀……”
“不不不,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在晨风的学生之中,恐怕也只有你住的屋子会那么的……”
“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家啊!而且对我来说,既然是一个人独居,这样的大小就已经足够了,多余的东西就是浪费……”
“啊哈哈哈!你们两个说的还真是出奇的相似啊!”
“‘你们两个’?”
“就是你和会长啊!她也是这么说的:‘多余的东西就是浪费,地球只有一个,想要好好守护首先就要学会节约’……所以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有些缘分呢!”
“偶然的事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的,所以请不要说这种让人困扰的话……那么请喝茶。”
“感激不尽!”
费特在广树的对面坐下,把茶杯送到对方面前。广树边道谢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泡的真不赖!这股让人感觉像是净化了灵魂的茶香……”
“这只是普通的阿萨姆红茶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过分。”
“是吗?为什么和我在咖啡厅里喝到的口味不一样呢?我刚才说的是实话!”
“在咖啡厅那种以时间换取金钱的地方,怎么可能泡出真正的红茶来……那么,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嘛……首先我是来感谢你的!上次说好了请你巧克力冰淇淋,不过今天去买的时候发现居然断货了,所以作为替代……就只能送你这个!请收下!”
广树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个闪着金色光泽的盒子,双手捧着举过头顶,送到费特面前。刹那之间,费特的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
“巧克力?而且还是FERRERO ROCHER?”
“不愧是来自西洋的绅士,果然是犀利无比的眼光啊!”
“就算不是西洋人或是绅士,稍有常识也能认出这种品牌来吧?话说回来你送我巧克力做什么……话说在前面,就算是情人节,我也没有收来自男生的巧克力这种习惯……”
“你误会了!既然答应了请你巧克力冰淇淋,就不好意思再买其他的东西……所以就用它作为替代了,但是请放心,口味和我感谢的心意一样,都是十足的纯正!”
“感谢的……心意吗……”
费特脸上掠过不易觉察的苦笑,接过广树手中的巧克力盒子:
“那么我就收下了。其实……如果说到那天晚上,你多送十倍我也不觉得过分。毕竟那次我可是差点就丢了性命。那么今天你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不不不……今天我确实只是来表达我的谢意,绝对没有任何的企图!”
广树连连地摇着头,一边捧过红茶喝了一口:
“呼啊!果然是最为纯正的口味……今后有机会能经常喝到你的红茶的话……”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正准备外出……”
“唔哦……!”
广树突然地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对不起……不小心呛到了……”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又有什么事想要让我帮忙,否则你那么费劲去调查学生名册有什么意义?”
广树放下了茶杯,一脸感动地低下头去:
“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费特同学……”
“我根本就不了解你!而且像这种恶心的表演也请你收回去!话说在前面,我之前帮你的忙并不是因为和你成为了好朋友,第一次是因为迫于无奈,第二次是因为顺路!所以请你在我面前更坦率一些……”
“我明白了!那么我就直言不讳了,费特同学!”
广树坐正了身子,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模样,这番熟悉而目不暇接的表演令得广树更像是一位化名而潜伏于学校的演员……费特只觉得自己在刹那之间也是无话可说: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请先看一看这个……这是晨风接下来两个月的行事历。”
广树从包里取出行事历,在费特的面前打开。一时无法弄清楚对方的用意,费特满心疑惑地浏览着上面的文字:
“本月的活动是新生欢迎舞会……真是充满了贵族色彩。”
“贵族?说的也是,在你原先的国家里,这个名词应该是个流行语吧。说的没错,因为晨风里的学生都是身份特殊的家伙,所谓的舞会也就是为他们今后成为合格的社会上流做好初步的准备。”
“所以说……就连时间都开始腐朽了呢。那么下个月是……武斗大会?这算是什么?”
“本来既定的计划是普通的体育大会而已。不过……会长大人一时兴起就改成了武斗大会,虽然还没有得到校方最后的确认,总觉得心里非常的不安……”
“通过所谓的决斗来分出实力的高下吗?虽然完全不能理解真守小姐这么做的用意,不过依照她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退缩吧?”
“就是这样,如果校方不同意她的计划,说不定她就会做出破坏学校这种可怕的事,所以被通过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无论结果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我看这本行事历呢?而且,无论是哪项活动,我都不准备参加……”
“所以说……我想请你也加入学生会!拜托了!”
被突如其来的请求打了个措手不及,费特满脸的茫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什么?”
“请加入学生会吧!”
“你的脑袋被洪水侵蚀了吗?话说回来,今天的气象预测里确实是有下雨的警示……”
“才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现在只有你才能阻止会长这种肆意妄为的行为了,所以无论如何请加入学生会吧!我可以保证你一加入就能成为副会长……”
“就算是让我成为会长我也没兴趣,自己的事请自己想办法。如果觉得那位会长让你们无法忍受的话,向校方提出撤换的请求不就可以了吗?”
“你认为面对那样的会长,校方会有勇气去撤换她吗?”
“说的也是……”
只要一提到“会长的可怕”,金属置物箱被一刀两断的情景就会不断地地浮现在脑海里……费特无奈地叹着气:
“你不是说,晨风的学生里不亚于会长的强者也是存在的吗?”
“虽然实力确实是不相上下,他们都不可能和会长发生正面的冲击啊!因为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说不定自己的教室或是办公室就会在哪一天被彻底破坏掉!你知道吗?会长还是一年级的时候,摄影社不小心拍到了她在体育大会上的走光照片,一个星期后就因为设备严重损毁而被迫停社了!所以说想要阻止会长,就只能依赖学生会自己了,这可是关系到整个晨风,也关系到每个学生的大事!请千万考虑一下,费特同学!”
“原来如此……的确是相当过火的做法。”
“还有第二个原因……也只有你才能拯救我的性命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武斗大会的申请被通过,我这个学生会的执行委员就会成为代表学生会的第一个前锋!但是我根本连最基本的防身术都不懂,加入到决斗之中完全就是自寻死路吧?所以说……请无论如何拯救我可怜的性命!”
广树双手扶着桌子,脑袋又一次贴在了桌面上。虽然这个动作先前已经看过两次,费特突然觉得这一次实在是笑不出来,“与我无关”这种置身事外的决定隐隐地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左右侵扰着:
“既然你连基本的防身术都不会,为什么会被选为前锋?”
“仅仅因为我是学生会的执行委员!会长这种自以为是的作风让人困扰啊!可是无论多么的烦恼甚至是愤怒,也不敢对着她提出任何的异议……所以这一次我完全就是迫于无奈才向你提出这个请求的,虽然这样会令你很为难,但是同学之间不就应该互相的帮助和扶持吗?”
“怎么能眼看着朋友遇到莫大的困境却无动于衷,既然存在无视事理和法则的会长,就应该团结起来和她对抗……你认为我会这么说吗?”
“咦……啊?”
“如果我加入了学生会,那么我就会代替你成为武斗大会里学生会的前锋吧?别以为我的实力真的能和那位会长不相上下,那次完全是出于侥幸!我也只会基本的防身术而已,你为了自己的性命,就想让我去豁出性命,而代价就是这么一盒巧克力,和一个副会长的虚无承诺?”
“唔……难道你是侦探吗费特?”
“这种事用不着侦探出马,所有的答案都写在你的脸上了!现在我确实有想要好好揍你一顿的冲动……不过你这家伙至少还有一点让我不是那么的反感。”
“哦?”
“因为你这家伙实在是太直率了,直率到自己的每一个意图都无法轻易掩饰过去,仅凭着这一点,至少还有值得相信你的理由。既然你做的一切都不是基于对我刻意的捉弄……下次学生会选举是什么时候?”
“唔哦哦哦哦!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吗!费特同学……费特同学!”
广树充满感激之情地高声喊叫着,突然地跳了起来紧紧地搂住了对方的肩膀,用力之猛令得费特挣扎到手臂酸软才勉强地脱身出来:
“别太自以为是了!我并没有答应,只是不介意考虑一下而已!”
被费特猛力一推摔个仰面朝天的广树迅速地坐起身来,带着计划得逞的得意笑容指手画脚:
“学生会的选举是在每个学期的第三个月,也就是说会在武斗大会之后,不过如果由学生会内部特别提名并且多数通过,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录取,所以……请务必给我们一个令大家都满意的答案,费特同学!”
“那么我就在本月的欢迎舞会之后给你回复吧。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那位强气的会长到底能做到怎样的地步,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会令整个晨风都发生动荡,我加入学生会或许还有一定的价值,毕竟,我也是直接受到学生会管辖的普通学生罢了……虽然我很想这么答复你,不过在事态还没有明朗之前,还是不愿意接近这个奇怪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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